存在空間

Part.1

「千冬歲，你有沒有覺得學長這兩天脾氣不太好？」褚冥漾瞄了一眼坐在對桌的人，確定對方正認真在看paper後，悄悄附在千冬歲耳邊問道。

「冰炎學長這兩天脾氣不太好？」

「欸欸你小聲一點啦！」褚冥漾驚慌失措的想要摀住自家好友的嘴巴，結果反而製造出更大的聲響。

那頭的冰炎抬起頭，直直望著兩人。

「啊、那個，千冬歲，我們去收滅菌！」

急急忙忙，褚冥漾抓著千冬歲就跑。

拿了籃子來到烘箱前，褚冥漾不禁抱怨道：「千冬歲你剛剛幹嘛那麼大聲講話啦！學長都聽到了！」

千冬歲挑眉，不以為意。「是你引起冰炎學長注意的。」他很實際的指出罪魁禍首。

「……」

褚冥漾沉默了一下，決定不要在這話題上多做停留。

「所以，你有沒有覺得學長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？」褚冥漾詢問道，說話的同時也打開烘箱，七手八腳把塞得滿滿的實驗用品拿出來。

千冬歲聳聳肩，「我也不清楚，你知道冰炎學長一向就是冷冰冰的表情，他的心情好不好，我看不出來。」

「喔，好吧……」褚冥漾搔搔頭。

這個dish好像還濕濕的，先放著烘好了。血清瓶乾得差不多了，收回實驗室吧……啊不對，架上現在好像沒有位置可以放滅菌過的血清瓶……褚冥漾看著烘箱裡丟得亂七八糟的物品，終於忍不住的整理起來。

「啊。」

「怎麼了？」倚在一旁閑閑沒事的千冬歲，聽到褚冥漾一聲輕呼，接著就看見對方整理烘箱的手也抖了一下。

「……流血了。」

「我看看。」

褚冥漾伸出右手食指，上頭被割出了一個傷口，小小的看起來雖然不深，但卻開始洶湧冒出汨汨鮮血。

「怎麼會割到？」

「裡面有小鐵片……」褚冥漾無奈的說，千冬歲依言往烘箱裡頭瞧去，果真看到幾片小鐵片在裡頭。

「你先去擦藥吧。」

「不用啦，我快整理好了，弄完再去。」

「先去擦藥。」

「咦？」突然冒出的第三個聲音，讓兩人驚訝了下。

冰炎抓住褚冥漾還在流血的右手，皺起眉來。

「你流很多血。」冰炎說。

「喔，等等血小板凝固了就沒事了啦。」褚冥漾想抽回自己的手，但冰炎緊抓的力道卻讓他無法如願。

「走，擦藥。」

「咦等等學長、我自己會走啦！」

褚冥漾整個被冰炎拉走。

讓褚冥漾先去把傷口清潔乾淨，冰炎從實驗室裡拿出醫藥箱，找出優碘、棉花棒跟OK繃。

「怎麼還在流血？」看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學弟，右手的血跡比剛剛更加明顯，冰炎抿了抿唇。

「我也不知道，洗完手就這樣了。」

「……」冰炎隨手抽了張衛生紙，壓在褚冥漾的傷口上。

褚冥漾瞪著冰炎。

「加壓止血。」冰炎簡單明瞭的解釋，露出一臉「你連這也不知道嗎」的表情。

「……」

然後無言的換成褚冥漾。他當然知道加壓止血，但是有必要抓住他整隻手嗎？而且加壓就加壓，有必要動來動去嗎？他怎麼有種被吃豆腐的感覺……冷靜……這一定是失血過多產生的錯覺……

「好了。」過了好久好久之後，久到褚冥漾都快要可以忽略冰炎平時建立起來的威勢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之前，冰炎終於自己放開了手。

「來吧，上藥。」

Fin.

所以旁人總是比流血的當事人來得著急。

沒錯唐同學我就是在說妳XD

Part.2

褚冥漾坐在自己電腦前頭敲打著報告。由於食指才在中午掛彩，導致他打字的動作變得緩慢，微彎的指頭顯得僵硬。

停下敲打鍵盤的動作，褚冥漾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一眼。

曾經聽說過一種歐洲傳說，無名指有條血管可以直通心臟，不過他受傷的明明是食指，但是他卻依稀可以感受到血管的脈動……一跳一跳的血管讓褚冥漾覺得很有趣，忍不住輕輕碰觸。

冰炎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。

「褚。你上次用完儀器沒有登記。」冰炎說，將一張登記單遞到對方面前。

「啊，我忘了。」傻傻一笑，接過登記單後，上頭特地留了一欄空白要讓他填寫。

從鉛筆盒裡頭拿出藍筆，褚冥漾先在空白處寫下使用的日期，幾不可見的揪了揪眉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「手有點痛。」褚冥漾誠實的說。拿筆的時候食指正好需要按壓出力，那樣彎曲的角度使疼痛感加劇。

「嗯。」

冰炎應了聲，然後握住褚冥漾的手。

「欸欸欸欸欸學長──！？」

「你幾點使用的？」

「……下午兩點那邊吧。」

「嗯。」

冰炎就這樣握著褚冥漾的手，無視對方愣住的反應，填完了缺漏的登記單。

Fin.

同場加映小劇場（啥鬼XD